2018年,一直在路上,特别是在I-71。I-71是一条跨州的高速公路,从南端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(Louisville, Kentucky)东北延向俄亥俄州的克里夫兰(Cleveland, Ohio),全长约345迈。之前每逢夏天,便约上几个好友沿着I-71开车到克里夫兰,或是参观艺术博物馆,或是听音乐会,又或是去那个不甚似国家公园的国家公园骑自行车。到了今年,那些个好友也已经有好几个毕业离开了。虽然少了好友一起在I-71路上寻找悠闲,但是I-71对我来说有了它新的意义:它变成了李之仪的长江。

卜算子

我住长江尾,君住长江尾。
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。
此水几时休,此恨何时已。
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

我与女友都住在I-71的边上,只是她在I-71的最南端,而我在哥伦布(Columbus)。两点之间200迈,没有长江的恨水,只有车水马龙与期待。本文标题中的“在路上”在很大程度上指的便是这条感情路。从最开始的相互欣赏慢慢发酵至激情、尊重与信任,我感受到了爱情的甜。这是如一位好友说的“一点点甜就可以冲淡一大片的苦”的甜蜜。我们两人的圈子慢慢交融,让我们在爱情的祝福下收获更多的友谊。最重要的是,我们在一起生活,一起旅行,一起成长。

女友是一个很喜欢旅游的人,我今年在她的带领下也去了好多地方。五月份的时候我们去了一趟Zion以及周边的景点。Angels Landing是Zion中标志性的景点之一,据说是最接近神的地方。这最接近神的地方只有一条仅够一人通行的崎岖山路可供攀顶,路上有一条扶手的索道,而路的两边便是陡峭的悬崖。对于我这种恐高的人来说,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挑战,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挑战。我轻装上阵,只敢盯着脚下的石头攀爬,不敢往两边望去,生怕自己会跟随着视线一起滚落下悬崖。若是身陷悬崖,便真的要去见上帝了,也许这就是接近神的意思?

View from Angels Landing

我很开心能克服恐高的心理障碍成功攀顶Angles Landing。顶部还有一块大石头,我到的时候有位小哥站在上面远眺天际,摆着各种帅气的拍照姿势。我考虑了一下,还是放弃了爬上大石头的念头。当时已经有点累了,要是爬上去恐高腿软的话,分分钟都要滚下山的。

Angels Landing

七月份的时候我们去Mammoth Cave爬洞去了。我们参加了公园提供的一个长达六个小时的地下洞穴爬行项目。在地底下,我有两种经历印象比较深刻。一是“匍匐前进”。我们要爬过两段只有30-40厘米高的通道,到了中间某些地方,头还得必须侧过来才能通过。这简直是幽闭恐惧者的地狱。二是“绝对黑暗”。我们一行人到了某处稍微空旷的洞穴时,导游让我们所有人靠着洞穴一边站着然后把灯关了。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“伸手不见五指”的黑暗。

可惜的是在这个项目中拍照并不方便,所以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到。第二天我们去了另一个简单的观光项目才有机会拍照。看看这公园对胖子的恶意:

Fat Man's Misery - Mammoth Cave

我们还去了好多地方。比如去芝加哥(Chicago)逛HMart,去奥兰多(Orlando)逛环球影城,还有去亚特兰大(Atlanta)吃吃吃。有人说,旅行是最能考验两个人感情的。这样看来,我们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考验。而共赴远方也一次又一次地拉近了我们彼此的距离。

在学术的道路上,我也有收获的。17年年底的时候做出了一点东西,证明了一个有限域跟局部域的一个联系。在18年的两个会议上,我都有幸做了20分钟长的报告以阐述自己的成果。这个成果成了我发表出来的第一篇文章。后来我跟我的合作者将这种联系推广到其他情形,写了两篇相关的文章(一篇投出去了,一篇还是初稿)。最近我们又合作写了一片关于有限域上\(\epsilon\)因子的文章(初稿)。过去的一年也算是小有成绩吧。

我打算19年的暑假毕业,所以18年年底开始着手申请学校了。申请学校是因为以后还想在学术的路上走下去。到了这一步,学术要走下去大概是要先做一两个博士后,然后助理教授,副教授,最后到教授。申请的时候已经很焦虑了。当年底申请好了之后我就更焦虑了。等待才是最让我焦虑的,以至于有时候都没法集中精神干深入的研究,也不愿意跟系里的朋友谈论申请相关的事情。每每要振作抖去满身的负面情绪,我都对自己说,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了,剩下来的并不是由我控制,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消极,还不如看点书写写文章。

最后用李白的两句诗来鼓励一下自己吧。

行路难,行路难, 多歧路,今安在?
长风破浪会有时, 直挂云帆济沧海。

新的一年,愿一切顺利。